山水亦书也,大活人亦书也
动态背景的缺失、实际环境的变迁、本身理解能力的差异,导致读者从书本中获取的知识和思想大打折扣。这或许可以解释很多人为什么乐于走出书斋,热衷于头脑风暴、深度访谈、小型座谈以及“真人阅读”。我个人认为,以这些方式获取知识,直接、形象,更接地气。
清朝文人张潮说过:“善读书者,无之而非书。山水亦书也,棋酒亦书也,花月亦书也。”我斗胆加上一句,“大活人亦书也”,而且是一本大书,一本“有血有肉”的书。
我们可以构想一个场景:一个倦怠的下午,一杯咖啡、一杯茶或一杯清水,和着清澈的旋律,几个朋友,揭开一本装帧精美、墨香四溢的书,体味字里行间的行云流水和鬼斧神工。这个时候,是不是偶有把作者“搬”来,来一场精神对话的冲动?而在作者那头,是否也会偶遇“欲将心事付瑶琴,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”的尴尬?如果是这样,何不来场面对面的交流?无需华丽,无需“盛宴”,唯敞开心扉,即可解开心结,也可增长知识。这种心旷神怡和畅快淋漓不正是我们追求的么?这又何尝不是完成了一场近乎完美的隐性知识的传递。
图书馆人有一个困惑,就是在传递知识的过程中,总在纠结如何处理好文献表达的“文本世界”与作者创作的“自在世界”的关系,如何作到尽可能统一,即作者与文献的“同一性”问题。在我们的工作、生活甚至生产实践中,图书馆完全可以提供一个空间。在这个空间里,我们一坐下来,就会静下心,迸发出与其他空间不一样的灵感。在这里,我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分享教学经验、管理心得和学习体会。在这里,我们可以来一场平时难以言表的沟通和交流,以消除因知识欠缺所导致的隔阂和偏见。在这里,交流的规模可以是小型的,甚至微型的,状态是自在放松的,内容是客观真实的。在这里,我们模糊了“阅”与“被阅”、“讲述”与“聆听”的界限。
说到这儿,我们或许似曾相识。其实这种观念和实践一直存在,只是时光一直推进到 20世纪末期才得以集中迸发出来。20世纪90年代初,在丹麦哥本哈根,罗尼·勃格等 5位年轻人创立了一个意在排解种族纠纷的非政府组织———“停止暴力组织”,这个组织于2000年 7月,在全北欧最盛大的摇滚音乐节———丹麦罗斯基德音乐节上,现场出借75本“真人书”(Living Book)与观众互动,大获成功。这是第一次“真人图书馆”活动,自那以后,“真人图书馆”活动就一发而不可收。
我们的阅读载体从泥板、兽甲、龟骨、纸本、电子,一直到“真人”,反映了一种阅读习惯和阅读理念的变迁。我坚信,“真人阅读”作为一种新的阅读方式,在不久的将来最终要与书本阅读成为一对真正的好朋友,彼此互相依靠、互为补充、相安无事。
(《图书馆报》第266期 吴才唤(上海行政学院图书馆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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